【江笙】同居系列之《傻瓜》

#短,完结

寒江大刺刺地从门口闯了进去,他知道,即使有人拦下了他,牧云笙也不会赶自己走。

牧云笙的确没赶他走,还派人替他准备了房间。寒江觉得麻烦,脱口道,“还准备什么准备,我同你睡一处不就得了。”

牧云笙也不反驳,只抬头示意了下便转身回了里间。寒江跟着,笑得挺乐呵,不忘冲虞心忌挤了挤眼,示威似的。虞心忌暗想,真不像穆如家出来的人。

两人坐下,牧云笙也不言语,只低头又去描摹他的画。他画的是一个女子,还是个貌美的女子。寒江不看他的画,只看他的手。

牧云笙长得斯文秀气,五指却生得粗短,手掌摊开估摸着都比自己小上一截,倒像是十来岁孩童的手。他觉得有趣,伸了胳膊去抓牧云笙。

指间笔落,沾在画纸上,画上女子横遭了一道墨痕。

牧云笙叹道,“可惜。”又问寒江,“你拉我作甚?”

寒江说,“你的手长得真有意思。”他捏着牧云笙的手指,揉搓着他的骨关节。

牧云笙任他弄了一会儿方挣脱了道,“我却觉得你的事更有趣,何不说来听听。”

寒江顿时起了兴致,就叽里呱啦地说起来。他这番描述十分里七分是真三分带假,口若悬河极为精彩。

牧云笙听着并未插嘴,期间只让人烧了壶茶水过来,亲自斟了递与寒江。寒江一饮而尽,说,“你这边,好得很。”

牧云笙哦了一下,问,“如何好法?”

寒江抿了口茶,“茶好,人也好。”

牧云笙自己也喝了口,“这茶叶皇家御用,怎能不好。”

寒江瞧了他一眼,“你父亲似乎待你比从前好。”

牧云笙也去看他,“但奇怪的是,他越对我好,我心中却越是怅然。”

寒江犹豫了下,问,“盼兮却是一直都对你很好。”

牧云笙垂下眼睑,“她是个好姑娘,是我对不起她。”

两人静默了会儿,寒江站起身道,“屋里闷得慌,我出去透透气。”

牧云笙也跟着他出来,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后院的小方亭里。牧云笙坐下,寒江跟着坐下,肩膀碰到一处,寒江腾地挪开。

“你莫不是怕了我?”牧云笙取笑道。

寒江微微红了脸,“才……才没有!”他揉揉鼻头,隔着点距离在牧云笙边上坐下,低声道,“我贴着你总觉得不好意思。”

他少年时倒是比现在直率,对着一个同龄的孩子拍着胸脯说我保护你!那孩子看起来有点悲伤,扯了个笑容说,“我叫牧云笙。”

寒江在嘴里心里默念了许多遍那个名字。后来那个孩子慢慢张开,拔高了身量,眉眼柔和,自带了一股风流。他再看到再靠近,不知何故就不好意思了,就连挨着肩膀都像碰了火苗,烫了他的心。

两人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,直到天色渐暗,侍女来唤,该是进晚膳的时辰了。

晚膳均是牧云笙素日爱吃的,寒江只道了句你吃的东西未免过于精巧了些就动了碗筷。牧云笙食量不如寒江,他已搁了筷子,寒江那头还在盘里挑肉。

“你喜欢哪道,明日让人再多做些。”

听牧云笙如此说,寒江抬头呵呵一笑,看起来天真烂漫得很。让牧云笙想起小时候,他也是那么笑着对自己说我叫寒江。

稍晚些,下人来请寒江回房休息,寒江非呆着不肯走。牧云笙又命人准备了被褥和床垫。

牧云笙梳洗完后动手去解衣领的扣子,褪了外衣才发现寒江看着他直发愣,问,“你瞧我做什么?”

寒江猛地倒在床垫上,背对着牧云笙高声嚷道,“没!我睡了!”

“你就这样合衣睡了?”

寒江不敢回头,忙回了几声对对对。

牧云笙无奈地摇摇头,轻手轻脚地替他盖上被褥。

烛火吹熄后,寒江才缓缓舒了口气。

这里虽有侍卫把守,到了夜间静得出奇。寒江听得牧云笙连绵的呼吸声想是睡沉了,呼噜一个翻身站起来。

屋内透着点月色,映在牧云笙半边脸孔上,显得很是柔和,他从来,都是那般柔顺之人。直到那一天他去找他,说要陪着他,和老天爷斗,和这不公的命运斗。牧云笙头一次对他生气,用力地推开他,让他走。

寒江懂他,自是知道牧云笙怕他受到伤害。只是牧云笙不明白,有些人会心甘情愿地为他人奉献自己的一切,而契机,不过是年少时静默地看了他一眼。只是一眼,便已足够葬送人的一生。

寒江的手指顺着牧云笙的额头摸了下去,从鼻尖再到唇角,他在唇上摩擦了几下,终是忍不住凑了上去。瞬间,他弹起身子,匆匆忙忙又钻回被褥里,心里面噼里啪啦像炸了烟花。

牧云笙的嘴巴原来又软又甜。他很高兴,高兴地捂了自己的嘴,双腿夹着被褥,从左边滚到了右边,又从右边滚到了左边。

第二日两人都起了个大早,坐在一起用早膳。牧云笙问昨晚睡得可好,寒江支支吾吾半天才点点头,视线一碰到牧云笙急忙躲开。

牧云笙却没有再问他什么,只轻轻念了句,傻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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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食。磕什么写什么。工作党。更新慢。